【苏靖两周年联文】梁上君子 07
* 和 @不是麓 联文第七发~（心虚
* 古代ABO设定，私设如山，各种ooc
* 您的好友 画风突变·戳刀子·贝 已上线
07
雨过天晴的祁州，萧景琰躲在城郊的小客栈里。
从他偷偷溜出琅琊阁，已经过了三日。列战英早就把银粮派了出去，百姓喜逐颜开，萧景琰却越来越沉抑。
那天逃走的一路上，他都不断告诉自己，苏先生不会说出去的。即便如此，来到祁州的几日，他还是心虚到不敢出门。直到昨天晚上，列战英悄悄去廊州城打探归来，说琅琊阁没有人报官，亦没有人知晓他们失窃，这颗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他知道自己赌赢了。
但苏先生在黑夜里担忧的目光仿佛烙在他的心头，炙烤着他内心本不该有的愧疚。
萧景琰整了整衣服，小心轻步地拉开门想去外面看看。这客栈比琅琊阁小得多，从客房出来穿过小院便是大堂。他刚走出几步，就听到店小二热烈的呼喊。
“于大人！哪儿的风把您吹来啦！您要吃点什么？”
官府的人！萧景琰一个激灵，却在知州大人平和的声音中定住了回房的脚步。
“不用了，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哎呦，我们这小店，还有知州大人要找的人呐？”
于知州淡淡一笑，转个头，正好对上从后院出来的怔怔的萧景琰。
“……大哥？！”
把江左调来的粮草匆匆安置下去，梅长苏揉着眉心推开房门，却被坐在桌前的黑衣少年吓了一跳。
“小……小七？！”他定了定神，回头确认关好了门才压低声音走过去，“你回来做什么！”
少年垂着头，辨不清声音里的情绪。“我那样走了，掌柜的一定气炸了吧。”
如果是说“黎掌柜”……呃，和气炸了差不多吧。
仓库被搬了个空，梅长苏唤着甄平连夜赶去江左，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走露半点失窃的风声，更不要报官。
“宗主！”黎纲急到跳脚，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就算他萧家有天大的本事摆平官差，可咱们江左盟更不是吃素的，怎么连官都不敢报了？！”
“不是不敢报，”梅长苏说到一半突然词穷，“……他虽然是萧家人，但他一定不会拿这钱去干坏事的。”
见过太多江湖险恶，居然一朝跌在这美人计上，梅长苏在二位手下复杂的神色中无奈一笑。
那可是萧景琰啊——与其说是相信他，更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罢了。
这厢，梅长苏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瞒过去，支支吾吾说自己告诉掌柜的粮草是被暴民抢走的，抬眼一看，萧景琰正直直看着他，眼中尽是凉意。
“呵，苏先生，”他声音中再无一丝“小七”的单纯乖巧，“您真的当我那么天真吗？”
梅长苏始料未及，只觉脊背一僵。
手中的茶杯转了一个圈，萧景琰“砰”地把它砸在红木桌上，起身迈步到窗前。他把拳头在身侧握紧，连珠炮似的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——
“我大哥隐去姓名，在祁州做官；知道我离家出走向这边来了，就跟你们琅琊阁打好招呼，让你们照应一下。”
“你不是什么账房先生，而是掌柜；这也不是什么客房，你对这柜子里私物那么熟悉，这根本就是你的房间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，看我演戏也不戳穿，就配合着我演。”
“你看出我要勾引你，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，然后又去和别人……”说到这儿，萧景琰一哽，再开口就破了音，“反正你就是要看我笑话！”
坤泽的合香伴着眼角的泪珠儿倏地爆发，梅长苏头皮一麻。“小七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小什么七！”
“……景琰，”第一次在他面前唤出这个名字竟是在这样的境遇下，梅长苏虽有些气急，但也只是温温开口，“你说的这些都没错。但，我总不能一见到你，就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吧？”
萧景琰讷于方才的急躁，抬手抹了抹眼泪。
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失联几年的大哥手里，更没想到他会主动出现，把真相一一道来。明知苏先生所做的一切只是将计就计，可那莫名的闷痛就萦绕在心头，赶也赶不走。
见面前人儿冷静了些，梅长苏急忙趁热打铁，“近来这地界不安宁。你虽然轻功了得，但毕竟是坤泽之身，又顶着萧家的名号，万一仇人寻上门来，怕是小命都要搭上。你兄长也是担心你，千万别误会他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萧景琰吸了吸鼻子，“我没想到，我连真正的江湖都见不到。”
“你觉得江湖应该是什么样子？”梅长苏揉揉额角，循循善诱，“或者说，你想在这江湖做什么？”
江湖啊——萧景琰看着一旁烛火晃啊晃。
他还真的不知道。
但除暴安良，劫富济贫，替天行道，便是他理想中大侠的模样了。
“以暴制暴从来不是真善，劫富济贫更不是。”
像是能看穿一切，梅长苏轻而易举戳破了他的勃勃野心。
“有人说盗亦有道，但我不能苟同。假他人之钱财行善，这能叫行侠仗义吗？偷就是偷，是你的就是你的，不是你的也不会平白无故到你手上。”
“在这江湖上混，总是要还的。琅琊阁虽不是什么大产业，但也会尽绵薄之力行善。你拿走的那批银粮，本就是要转运去救济灾情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想离你家那些乌涂事远远的，急于证明你自己。你大哥也是这样想的，他选了一条最光明却也最艰难的路。然而他为了当上这个官，又付出了什么？想来他也一定告诉你了。”
——景琰，这江湖，真的比你想像得深多了。
——它真的，没那么适合你。
萧景琰默不作声。
他不是不知道这江湖有多可怕。但他本想着，至少要尽全力拼过一次，成败听天命，也算没白学了这十几年武功。就在他眼前一片光芒万丈之时，他突然被残忍地从梦中唤醒了。
大哥逍遥独身闯江湖。假的。
苏先生执手怜爱落笔墨。假的。
就连他在琅琊阁见到的风云莫测的江湖一隅，也是假的。
这些天他经历的一切，都归功于身边人真切的关心。但若早知自己逃不出这囚笼，又何必连累这些人呢？
更何况，他自己的一身正气、侠盗精神，也不是什么真的正义。
“我知道了，”萧景琰沉沉开口，“我不会再这样瞎闹了。”
所以，不如乖乖听了大哥的话吧。
——父亲和我，都不舍得你在外面刀尖上讨日子。
——哥不是催你，但你毕竟是坤泽之身，有些事……即使你不想，也是迟早的。
媒妁之言，他总要应的。自己没指望会有个十全十美的夫婿，只要在本分内就好。
然而面前这个人……大概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，却终究不是自己的。
萧景琰心头一酸。
“景琰，”梅长苏突然唤他的名字，“你想见真正的江湖模样吗？”
萧景琰垂下头，不敢看那人一眼。
“恐怕……见不到了。”
“我想了想，你们说的有道理，我……也该回家了。”
“之前是景琰冒犯了。你们的照顾，景琰感激不尽。”
“至于拿走的那批银粮，虽是用去救济灾民了，但我会想办法还上的。”
“苏先生，我们……”他一哽，“江湖……再也不见。”
梅长苏还没来得及开口，萧景琰已经身轻如燕跳出窗外。他没有起身去追，倒是掀起了自己的衣袖，已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。
“蔺晨你大爷的！这药没用啊！！！”
TBC
* 本章部分参考武林外传第五回
题外话，之前在b站看了一个武林外传的调音鬼畜，简直做的太棒
而且歌词真是……“我不需要这种偷来的正义”……
可以说是非常扎心了！
附个链接：【白展堂】白玉汤的葬礼
以及，两周年活动都结束一个月了居然还敢打tag也真是……不要脸啊orz
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等这篇……嗯
总之终于考完试了……最近手生，大概不太好吃，大家凑合看吧QAQ
要做佛系追星的甜妹呀
写文剪辑双修失败
休眠中，偶尔诈尸